/爱神/:她来看我。(H)
This world is not real.
(你所处的世界并非真实)
接受这件事,很是用了一些时间,那大概是梁胥第七次轮回的最初几年。
后来养着周幼里,他想死,想自杀,想弑神,核心动机其实都是想要自由。
好比《楚门的世界》,人被告知湖泊尽头有扇门,无论外面是什么,那人总归是想排除万难、去看上一看的。
于是周幼里就真的在他眼前消失了。
后来,梁胥无数次回想当时的场景,渐渐察觉到余生的漫长,医院消毒水味道弥散,天花板雪白,晃来晃去,女孩还趴在他的身上,因为高潮在抖,他能触摸感觉到她的身体,却见她整个人透明起来。
像雪,握不住的光,消失了。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除了黄莺。
再后来,黄莺出国,嫁了人,她的记忆被覆盖,一点一点,逐渐忘记自己曾经发现的真相了。梁胥羡慕她的无知无觉。
就这样度过一生,至少她是真的幸福,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的事情呢?
梁胥想。
他试图自杀,试图养育创世神让她结束自己的生命,最后他渎神,而神灵苏醒过来以后,回到自己的世界,他有感觉到明显的束缚挣脱的感觉。如果说一开始第二人格是牵着他往剧本上走的丝线,那现在,这些都没有了,整个崩断,羁绊也是。
周幼里的一切再也和他无关了。
这是,他成为,独立的人,的代价。
三十六岁,梁胥收养了两个小孩。养了两年,一个小孩七岁,另一个十岁。
大的那个是个女孩儿,她有一双圆形的眼睛,很漂亮,让梁胥想到一个遥远的人。
那天他带他们去吃快餐,小男孩玩儿童套餐送的玩具,小女孩拉他的衣服,说:爸爸,我想玩那个
指着室内的儿童游乐场。
小男孩放下玩具,我也要去!
梁胥点头。
他们一溜烟跑了过去,梁胥就坐在原地看他们玩,看到他们顺着扶梯爬上高层,认识了另外的两个小孩,讲着什么,比划着画圈,今天乐园餐送的玩具,我家有个更大的,好大好大,大概有这么大的样子。
梁胥靠上椅背。
有点懒。那段时间他总是提不起什么精神。
然后,他小憩了一会儿,真的只有一会儿,醒来看到小孩还在玩,但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他梦到了周幼里。
一开始,梁胥真的以为周幼里突然出现了。
她是神,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来看他,随时出现在她虚构的世界里。后来,梁胥恍然发现那只是场梦,因为周围的人都消失了。
声音也朦胧,他的桌前还摆着小孩吃到一半的薯条汉堡,周幼里推开门进来,小跑着到了他的面前。
扬着下巴看他,有种娇气的感觉,说:你为什么领养小孩啊!
梁胥拉起她的手,轻抚。触感是真的,她的身体还是那么软,温热。梁胥低头看着她的手,不说话,周幼里就扯他的头发,干嘛不说话,还不看我!
梁胥把手盖在她的手上。
极为缓慢地抬起头,看到她嘟起的嘴巴,脸靠近了,凑过来,说:你说话啊!
梁胥问:说什么?开口时声音粘滞,很苦。
周幼里说:当然是你为什么领养小孩啦!刚问了你一遍,你没听到吗?
她跨坐在梁胥身上。
梁胥把她抱住,抱到怀里,抚她的脸,说,生气了?
她也叫你爸爸,我也叫你爸爸,你怎么这样!周幼里抱手在胸前。
说完以后,又伸出手捏住他抚她脸颊的手掌,瞪大眼睛:你也这么摸她吗?也让她这么坐你身上?
梁胥笑了。
周幼里作势起身,气呼呼,你还笑!
梁胥把她按到自己怀里。
脸颊贴着脸颊,错开,左手穿过她的头发,我好想你。
周幼里挣扎幅度小了一点,闷闷地说:那你还养别的小女孩你养我的时候有对她十分之一好吗?还有脸说想我!
她撑起身体,和梁胥对视,等着梁胥怎么说,梁胥注视她一秒,情难自禁地倾身,吻了上去。
撬开她的嘴唇,轻舐她的舌尖,一点一点,酥麻地舔过,尝到每一处的味道。
唔唔,周幼里拍他,他过了好久才肯大发慈悲地放手,周幼里涨得满脸通红。
他叫她的名字,周幼里,说,我也可以对小孩很好,还记得你说想给我生个孩子吗?我会对他们更好,你留下来,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嘴唇泛着光泽,她的唇瓣微张,引诱他吻她,但梁胥忍耐着,只是看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也满是水光,像有星星,亮亮的,扑到他肩膀上,当时为什么不让我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