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吃,陪我看纪录片,咋俩一起看。”
宋缓缓笑他:“你哭啦?”
宋欢别扭的说没有。
事实上他确实没哭,他只是在哄哥哥开心。
宋欢拿了小布丁,拿了藏起来的零食,宋缓缓泡了点红茶,本来想端到客厅去的,可宋欢缠着他说去他房里在被窝里看,宋缓缓说不准在床上吃东西,宋欢回答那就去自己房间里看,明天他自己收拾。
夜是人共享的酒,被夜色泡的松软的理智逐渐瓦解,宋缓缓帮着宋欢把零食和红茶拿进了宋欢房间。
他们就像千万盏灯火中的兄弟一样,半夜偷摸的躲在一起吃零食看电视,不用担心未来,因为他们有取之不竭的过去,他们要压低声音偷笑,免得吵醒睡在隔壁的父母。
他们看生命起源,宋缓缓就这么靠着宋欢,第一次产生了后怕感,害怕万一四十五亿年前的原始汤里某两个氨基酸没有正确结合,害怕演化路上一丁点细微的偏差,就无法让现在的自己就这么靠在唯一亲人的身旁。
血缘交融的安心感让宋欢平静下来,可从他肩膀,和宋缓缓相接触的地方传向心里的酥麻感却扰乱了他的神经。如果他再年长五岁,哪怕三岁,他都会觉得这是正常的,俄狄浦斯情结不代表真的爱上了现实中的母亲,只可惜他现在才十六岁。
他有点不知所措,偷偷看了眼宋缓缓,这才发现他哥已经睡着了,下次早点一起看好了,要不看航拍中国吧,哥哥喜欢地理,应该会喜欢。
他把哥哥塞回被子里,轻手轻脚的收拾完东西,然后也钻进被子里了,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将头埋在兄长的怀里一样,抱住了熟睡人的腰。
睡前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没什么所谓,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和他哥。
一夜好眠。
宋缓缓晨起起来总觉得和平时不一样,想了想是发现居然没听见鸟叫,他夜里有时候会专门打开窗,听灰胸竹鸡叫。而昨夜他是和弟弟挤了一个被窝,弟弟房间的窗户紧闭。
他爬起来要去做早饭,却发现挣脱宋欢粘人的时候有个硬硬热热的东西在戳他,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觉得尴尬,同时又觉得宋欢是真的长大了。
他去做饭,发现昨夜似乎下雨了,但自己的手腕没疼,又或许是他没注意。
而高中生宋欢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做了场美梦。梦里宋缓缓是很厉害的地理学家,他哥在大学讲台上给学生们做毕业演讲,而他就坐在下面第一排看着宋缓缓,宋缓缓也回望他,他们血脉相连,彼此笃信。
然后他就醒了,发现自己的裆部顶起一个小帐篷。这明明是正常现象,可宋欢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意的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