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电话是研究所已经退休的老所长打来的，这位老所长当年一手提拔了洛柒寒，对他的态度很是亲切，算得上是他的半个长辈。可惜后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洛柒寒不幸成为了被连累的那个。

但洛柒寒也不是泥人，不经同意征用他的实验体已经触及他的底线。前两天他就果断打电话找老所长告了状，老所长十分生气，当即表示要和新所长好好谈谈，这次拨回来就是为了告知结果。

洛柒寒垂眸听完，结果并不令他特别满意。但他毫无表现，还是笑着关心了老所长两句，便说自己还有未完成的教学挂了电话。电话挂断后，他握了握手机，神色稍有些晦暗不明，转身又走进了实验室。

他回来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在低声交谈着洗手。l－02依然被禁锢在试验台上，但上身和下身都扭成一个别扭的姿势，神色有些萎靡，六片鳃部附近的台面上更是溅射了大量与水明显区分开的淡青色液体。

洛柒寒认得，那都是人鱼鳃部的保湿粘液。

他皱了皱眉，目光扫过一片狼藉和略有不安的学生们：“怎么回事？人鱼分泌保湿粘液的速率有限，一次性分泌过多可能会导致之后分泌跟不上消耗，我记得这是写在你们课本里的知识？”

学生们互相望望，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皮肤略黑的男生身上。

男生挠了挠头，有些心虚地说：“我、我就是实在好奇，所以多捏了两下……”

“现在好奇可以，实验的时候，控制住你们那旺盛的好奇心！真有什么想法，去自己申请新的课题研究。”洛柒寒略显严厉的眼神扫了过去，男生立时不敢说话了，只垂下头，讷讷应了声“是”。

洛柒寒见目的达到，便也不多废话，只从抽屉里取出一根透明教棍，又吩咐学生们：“把右边那台宫腔镜推过来。”

学生们如蒙大赦，忙抢着去推机器。趁此机会，洛柒寒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l－02鳃部的情况，见没什么事才开启了实验台上的冲水功能，将那一片狼藉冲洗干净。

在此过程中，l－02没有挣扎，只有气无力地动弹了一下尾巴。但是随及，它就看见了逐渐向它靠近的宫腔镜。

它意识到什么，开始一边“啊啊”叫唤，一边剧烈挣扎。洛柒寒皱起眉，将实验台的束缚力度再次加大了一档，摸着它的鱼尾安抚到：“常规检查而已，别怕。”

但l－02依然表现得不配合。围过来的人越多，它便挣扎得越厉害。

洛柒寒的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人鱼是否具有人类的羞耻心一直是一项颇为争议的话题，不同的人鱼在这方面会有截然不同的表现。有一些就像是野生动物一样，只是本能地寻找隐蔽的安全角落交配，有一些则表现出同人类高度类似的羞耻。

之前一直是他一个人经手l－02，所以它从未有过这样的表现，而这次人一多，倒是让他有了新发现。

但发现是发现，以洛柒寒的性格，教学绝不能半途而废。因此他就像是没发现一样，点着手中的教棍指挥学生：“推到我旁边来，你们去那边站着。”

学生们依言照做。

“好了，我们接下来进行第二部分的教学——人鱼的生殖结构。”洛柒寒用教棍敲了敲虎口，“这一部分，在人鱼的发情期会更好讲解，所以我们要先进行诱导发情。”

洛柒寒说着，点了那个小麦色皮肤的男生：“你来说说，为什么人鱼可以进行诱导发情？”

“啊，我、我？”男生磕巴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被忽然点名。好在他足够的专业储备让他很快回想起教科书上的内容：“因为人鱼的发情期受到温度的影响极大，一般来说，哪怕是寒带种族转化的人鱼，在水温上升到三十二到三十五摄氏度的时候也不会感到难受，而是会进入发情状态。”

“理论基础不错，背得挺扎实。”洛柒寒点了点头，“但是在实践操作中，我们得注意，人鱼在离水的时候其实也可以进行诱导发情，但是温度要稍低于书上说的温度。”

说着，他展示了一下实验台的温控面板，上面显示是29摄氏度。

这是个人类会觉得凉的温度，但是实验台上的l－02已经开始不舒服地扭动，潮红慢慢涌上它的脸颊。洛柒寒拿起教棍，顺着人鱼的小腹向下滑，滑到下方轻轻翕合的裂口。

“这就是人鱼的生殖裂。下面这个地方……”洛柒寒的教棍滑到了裂口下面的另一个小洞，轻轻捣了捣，“这里是人鱼的排泄孔，跟人类的肛门作用是一样的。”

l－02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它的眼神迷离，脸色潮红，剧烈的反抗也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轻微的扭动和不断拍打的尾巴。

洛柒寒将教棍又移回生殖裂。他用手扒开两片肥厚的肉，拿教棍点着将构造一一介绍：“这是生殖裂匝肌，在发情期外的时间通常是闭合的，将人鱼的生殖器官保护在内。人鱼通常都是雌雄同体，即拥有两套生殖器官，这两套都位于生殖裂内，但雄性生殖器官往往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