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被碰瓷的都没这么骂过,这女的骂这么难听做什么?
被骂到的白莲花细细抽噎着,“我真不是故意的……况且人和人之间怎么能类比呢?我也隻撞到了何先生……又不是四处撞人……”
苏持停下来,苏徊意也就没走。他此刻简直想为这两个女人鼓巴巴掌了!
精彩精彩,你们干嘛当情敌呢,当姐妹多合适,这么默契,一个二个的都来踩他。
这潜台词不就是“我隻撞了一个我不是故意的,跟他这种四处乱撞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苏徊意目露叹服,旁边苏持却面有冷色。
——苏徊意再有问题,那也该关上家门由他来掰正,两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诽议苏家的人。
苏持身上的压迫感像是一道寒流从场中席卷而过。
周围嘈杂的议论声竟然诡异地静了一瞬,像是一锅沸水被淋头浇了一杓冰,骤然平息。
苏持目光扫过场中,正要开口,眼皮底下忽然冒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顶着两根呆毛晃到了前面去。
苏徊意两手插着兜,颀长的身姿在众人的视线中一立,下巴微微挑着,柔和的眉眼此刻有些凌厉,语调却是礼貌温和的。
“这位白小姐——”
白莲花脸色一僵,“我不叫白小姐……”
苏徊意从善如流,“这位白女士。”
四周的人没忍住笑出声。白莲花,“……”
苏徊意调子懒懒的,“作为碰瓷界的鼻祖,我可以说,这种行为就是故意的。碰瓷是个技术活,就像投篮一样讲究时机、角度和速度,不是谁都能撞上去。”
郑芹不发疯了,得意地捧着肚子睥睨白莲花,何竟立在一旁不再说话,白莲花面色难看,“我说过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我就绝不碰瓷有妇之夫。”
做三比碰瓷更惹人非议,既然原身隻被嘲了碰瓷,那就说明他还没丧心病狂到做三。虽然可能只是怕自找麻烦。
白莲花挂着泪珠,忿忿不平,“谁知道你——”
苏徊意转眼扫到看热闹的周青成,思及开场时后者的举止,他决定赌一把。
“周少,你没女朋友吧?”
周青成冷不丁被cue,愣了愣,“有个屁的女朋友!”他回过神后嗤道,“你碰得还挺精准,都是单身。”
看来赌对了。周青成是个善良又上道的纨绔。
苏徊意在心底给他贴了朵小红花,又转向白莲,“听到了吧?”
白莲花一张娇弱的脸瞬间惨白,她难堪地抱着胳膊,在围人鄙夷的眼神和细碎的嘲讽中摇摇欲坠。
在场的公子名媛们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虽然小火车碰瓷的行为让人看不上眼,但人家至少还知道底线。相比起来,做三的人更可恨一点!
周青成眼睛眨巴了两下,忽然笑了。
苏徊意碾压完白莲,大佬姿态地插着兜转回苏持跟前,半压着舌根叫了声,“哥。”
他抬眼:我装完逼了,咱们赶紧跑。
苏持竟然读懂了前者眼中的深意,嘴角一抽。
他往场中间扫了一圈,含了些警示的意味,接着垂眼,“回去了。”
苏徊意立马乖乖跟在苏持身后。
两道背影在众人的视线中一前一后离开会场。一道沉稳锐利,一道随意闲散,风格截然不同,却隐隐有比肩之感。
等到两人身影完全消失,众人才慢慢回神。
卧槽,什么比肩?肯定是今晚状况频出,产生错觉了!
不过苏家那小火车跟传闻里完全不一样啊……难不成之前都是在装傻?
出了会场,苏持和苏徊意坐进私家车,往回家的方向驶去。
司机在驾驶座上兢兢业业地把着方向盘,后座里的两人并排挨坐在一起。
苏徊意上了车就脱下外套搭在一旁,闲适之姿尽数溃散,“吓…吓死宝宝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飙演技,还是头一次!
苏持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挺风光的,还sy全场。”
苏徊意心虚地摸摸鼻尖,以为苏持是责怪他趟了浑水,“郑芹就算了,她是受害者、还是个孕妇,情绪激动可以理解,我一个大男人不和孕妇计较。白女士那就过分了啊,狡辩就狡辩,干嘛还内涵我,我也是有脾气的。”
苏持听到他说“白女士”就想笑,又憋了回去。
苏徊意还在为自己搜刮借口,“而且我今天喝了酒,有点上头。男人碰了酒都是会衝动的,你懂吧?”
他说完又兀自叹息,“算了,你应该不懂。”
苏持这个人理智又克制,就算喝了酒肯定也不会衝动。
苏徊意当初看小说时就觉得苏持是一个情感充沛的角色,但他的情感全被压製在一个适当的程度,爱恨喜怒都有度。
真的能有人将情绪控制得这么好吗?苏徊意忍不住设想,有没有一天,苏持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