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莎拉这么一说,赫瑟尔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别过来!」艾德文娜怒气冲冲地道,与之相比,韦恩的气焰反倒弱了很多,要不是知道前因后果,看得人还会以为,艾德文娜才是欺负人的那个,而不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韦恩。
「不、我只是」韦恩手上拿了一个小盒子,到了此时,他的目光才终于投向后方的爱尔柏塔,「来道歉的。」
爱尔柏塔对上他的视线,吓得一缩,好像更紧张了。
来看表演的观眾,和舞台上表演的演员,好像冥冥之中,便被安排好了。
像是在班上带头欺负女学生,嘲笑对方身材、撕人作业、把人关在厕所隔间,还倒水,最终把人逼到跳楼的修道士。这对修道士来说,不过是人生的一段小插曲,没人站出来替女学生说话,没证据,又有人能拿他怎么样?
他只会寻找下一个目标,继续这个自以为有趣的「游戏」。
不会认为自己有错,有错的话,都是错在对方太好欺负了。
虽然现在看来,韦恩欺负爱尔柏塔,跟人家的目的好像不太一样,如果说是要引起对方的注意,那这个方法,也未免太幼稚了。
「我真是来道歉的」韦恩深深地看了艾德文娜一眼,那里面,好像藏了诸多说不完的情绪,但也就仅此一眼,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看向爱尔柏塔,但他的眼中除了后悔,便再无其他。
「对不起。」他快步向前,将一个盒子塞到爱尔柏塔手中。
之后,也不管对方到底收不收,韦恩便先一步扭头,就往长廊跑。
好像怕再慢一步,爱尔柏塔就会把东西丢还给他一样。
「我们别收他的东西了,真晦气。」爱尔柏塔来不及多看几眼,就被艾德文娜皱着眉拿过去,随手扔到一边去,之后便把爱尔柏塔揽进怀里,像安慰孩子那般,轻拍着她的背,「没事,有我陪着你。」
「嗯。」爱尔柏塔回抱住了她。
*
不过,将修道士送回现实后,他们发现了他落了一个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根据现实中调查,修道士在他们学校是棒球校队的捕手,所以才从身上掉了一颗棒球。虽然从此之后,修道士精神状况不稳,每晚必做恶梦,也不知道是否继续在棒球队待下去。
马戏团帐篷也恢復了原先的样子,一个圆形舞台,四周被观眾席环绕。
而舞台上的雪利酒,比起上次半瓶,此时水位又再高了一些。
他们在冲绳简单休息了几天,便要准备出发了。他们也得知了下一个表演地点--中国山西,据说,他们要去一个非常古老的城市,那里曾是多个朝代的首都,是古时的「晋阳」、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太原市」。
「下一场表演的人是谁啊?」莎拉蹲在他的鸟笼里,边吃蛋塔边问道。
「是汉妮他们。」赫瑟尔忙着折衣服,心不在焉地回答。
见状,莎拉忍不住挥了挥翅膀,在汉妮的床头柜上停了下来,后面的墙面,便是赫瑟尔掛老旧麦梗帽的那一道墙,莎拉在上方扭了扭头,眼睁睁看着赫瑟尔清一色的连衣裙中,多了一个突兀的存在。
说到这,这还是他们那天,去买红芋塔的时候,特地绕去看的。
好像也不是特地,毕竟两家店,都在差不多的方位上。
「你们买这衣服,真有打算穿吗?」莎拉用嘴理了理自己的羽毛。
「我就买来放着,不行吗?」赫瑟尔手中的和服是以浅粉色做基底,与她往常穿的方领连身裙,便有了很大的区别。而布料上,褶边、小振袖上都绘製了花纹,连贯成一个图样,据说在日本被称为「绘羽」。
莎拉嘴上本来还有碎屑,这么一理羽毛,部份碎屑都被他弄到了翅膀上,他叫了一声,急忙振翅,把碎屑全扫到了地板上去。
「莎--拉--」见状,赫瑟尔额角的青筋狂跳。
「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的--」莎拉一边惨叫,一边在赫瑟尔的房里乱飞,还撞到了自己家的鸟笼,把几块放在笼子里的蛋塔也翻倒在地。
好险,这几块完整的红芋塔,正好落在下方的雪茄盒上,看见这几个叠在一起的盒子,赫瑟尔才想起,这是汉妮上次来房间找她,暂时借放在她这里的--不过这似乎不是汉妮,而是沃尔德的妹妹,艾拉她的道具。
差不多也要拿去还给艾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