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可是对音乐人来说,旋律是过程、作词是过程,唱的时候也是过程,过程是很重要并且无可取代的一环,不能被非黑即白的区分。」
「我很高兴我的粉丝喜欢我,只是我希望他们喜欢的是我的音乐本身,而不是什么歌王、明星之类带有标籤意义的东西,那些都不是我。」
陈廷澜心道果然如此,这才是舒望安。他有些隐秘的兴奋感,舒望安只会对他说这些,也只会摸他一个人的脸,会朝他笑,也会拉他的手哄他亲他,他才是那个能看见舒望安全部面貌的人,其他人都得靠边。
他登时开朗了起来,胆子也大了。
陈廷澜直勾勾看着他,凝视舒望安的眼神静謐美好,嗓音郑重真挚:「望安,我想你一定知道,可我还是想告诉你,你不需要走得更高更远,因为你就是巔峰,你只需要是你自己。」
有些人光是存在,就是一场绚烂的奇蹟。
陈廷澜的眼神很温柔,话也温柔:「你在歌坛这些时间,会觉得孤独吗?你觉得自己到达了什么位置呢?」
舒望安这时不看他了,他歛下眼眸,似是很认真在思考,陈廷澜也蹲下来,双手撑在膝盖上看他,像亟欲想知道答案的学生。
后来才听见舒望安略带疑惑的嗓音:「我不知道我自己在哪,只是用我上次得奖主持人的话来说,他认为我在山顶上,你呢?廷澜。」
你认为我在什么位置?
陈廷澜完全不假思索:「山顶上的风景好看吗?」
舒望安乐了:「我不清楚,没有注意过。」
「那我上去陪你,替你看,久而久之,你就会注意到了。」
「好。」
陈廷澜神色认真:「既然安神能这么坦荡面对下了神坛的自己,我怎么也应该陪你走完全程,毕竟我们不该分离。」
舒望安忍俊不禁,又说:「好。」
其实努力不是最困难的事,最困难的事是:已经努力了,也得到至高的荣耀,却得要回到两手空空的时候。下山的确比上山容易,可一旦下山了,要想再爬上来,也就更难了。
这一段路可能很长,也可能一下子就到头,不管它崎嶇还是平稳,他都会风雨无阻地陪舒望安走下去。
陈廷澜给了他一个拥抱,他心爱的人和他相拥在演唱会的后台,等下即将登台演唱。陈廷澜松开了手,又和他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先回观眾席了,把舞台还给你。」
舒望安勾勾嘴角,「有没有想听什么歌,家属有优先点歌权。」
陈廷澜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道:「你唱的歌。」
随后他带上门,快步往观眾席前进。
路上,陈廷澜不禁想:你谁都不会失去,你的粉丝会喜欢你,爱人会待在你身边,你会是你父母的骄傲,会是歌坛上永不熄灭的光。
即使戴着口罩,也掩盖不了他脸上过分明显的笑意。陈廷澜压低帽簷回到观眾席,舒望安出场的时候现场爆出欢呼声,陈廷澜一双眼睛凝视着自己的爱人,眼神温柔依旧。
他在心底默念,如果是这个人,不管做什么,都无法让他移开目光。
——只要他是舒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