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开始分化,也自觉没趣,都收了手机转头离开现场。
秦薇薇跨了几步就上前扶起何君妮:「亲爱的,你没事吧?」
何君妮摇一摇手,又低头吐了一会儿才感觉舒坦,两人也不敢多留,叫了一辆计程车就往何君妮住的酒店奔去。
在车上,秦薇薇好奇问:「怎么你还想去酒店,不回你新婚的家?」
何君妮扯了下嘴角:「没事。先去酒店缓一缓再回家。」
秦薇薇以为何君妮怕被新婚丈夫看到她喝醉酒后的模样,也是,哪个丈夫会体谅妻子才刚嫁进门没几天,就去酒吧狂欢还带着浑身酒气回家?
秦薇薇挥不走那心里的妒忌感,虽然说龙生龙、凤生凤那么理所当然,有钱人家相互联姻在中国也不少见,但是她祖上是梨园出生,爷爷是曾导过登上国家戏剧院戏剧的导演,虽说父亲是个紈裤,但母亲可是中央戏剧学院的才女,全国知名的女高音,她也有自傲的本钱,怎么就嫁不了香港的四大家族?
事实上,秦薇薇自小就因为父亲间赋在家,只会玩赏舶来品,连带着对外来的人事物保有高度的喜好。香港,那个曾经属于又不属于中国的小地方,那个被海内外称为『东方之珠』的东西交匯之地,对秦薇薇有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李烟霄也是。
秦薇薇压下自己的心事,扮演一个好闺密的模样,轻握着何君妮的手安抚道:「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到了我叫你。」
没多久,车子就停在酒店的门口,服务生上前来恭敬地替两位女士拉开车门,秦薇薇主动付了车资,搀扶着浑身无力的何君妮到大厅的沙发上小憩片刻。
何君妮一手撑着脑袋,另一手按摩着太阳穴,看得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话:「今晚谢谢你,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秦薇薇看了一下手錶,果然,眾人疯了一夜,现下已经是隔日凌晨三点鐘。
秦薇薇不太放心:「你确定你一人能行?」随即又觉得多此一举。这里可超七星级酒店,能出什么事?大不了直接给何君妮开一间房得了,明日结了房价还现赚呢。
何君妮看起来已经疲惫到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当作回答,秦薇薇只好摸摸鼻子也撤了。
临走之前,秦薇薇忽然问何君妮:「你手上的戒指呢?怎么不见了?」
何君妮瞬间瞪大眼睛,摸了摸已经空凉凉的左手无名指,真的不见了!那可是自己辛苦透过香港最大的国际珠宝公司洽购订製的啊!怎么就这么稀哩糊涂被自己搞丢了?关键是这还不是对戒来着,这世上只有这一枚戒指。
「结婚戒指就这么不翼而飞,你丈夫会不会责怪你?」秦薇薇又追问。
何君妮故作瀟洒,挥挥手让秦薇薇离开,秦薇薇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就先离开了。
何君妮却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这辈子好不容易期盼的婚礼,事事让着李烟霄不说,还委曲求全得不得了,原以为何家的股份可以换来李家大少爷的一点怜惜,却怎么也没想到让人给安排住进酒店,那也就算了,至少汪特助说得是自己丈夫也住这里的嘛,怎么房间里却怎么都不像是有李烟霄要一起住的痕跡!
既然同住一家酒店,却不同房又是什么意思?
何君妮越想越气愤,和自小到大一路上求而不得的一股心酸感涌上,顾不得此处是何处,竟开始挥手招来大厅经理:「你,过来!我问你,李烟霄到底住在哪一间房?」
大厅经理训练有素地礼貌回覆,但是看来何君妮并不满意经理的答案,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大厅经理的鼻子就开始用广东话大声咆啸着,具体说了什么现场没有人听懂,但是那酒醉的仪态令人不敢恭维。
大厅经理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令人如沐春风的气质,依旧好脾气地像听训一般站在原地,后方柜台的服务员看得出来有人已经受不了何君妮的样子而皱起眉头,但大厅经理还是腰桿站得笔直,丝毫没有挪动半步的跡象。
「你说话啊!他是我丈夫,我问我的丈夫住哪一间房有什么不对?我们是夫妻,睡同一间房本就是天经地义!你凭什么不告诉我?」
何君妮可悲屈了,原本开心想要和朋友庆祝新婚来着,却搞丢了自己费尽心思才等来的全世界唯一一颗穆萨耶夫红鑽石戒指,连要打听自己新婚的丈夫住在哪一间房也像孙悟空想要逃脱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下,那么难如登天。件件回忆桩桩心事堆叠上来,刺激着何君妮猝不及防『哇』的将胃里的东西吐在了大厅色彩斑斕的高级纯羊毛地毯上。
当值的大厅经理立即指挥清洁人员迅速地将污渍清理完毕,但是还是留下了些微的印记无法清除。何君妮失去意识前,心想,还真是讽刺啊,这可是自己婚后在上海留下的一个不可磨灭的记号呢。
隔着玻璃大门帷幕,一个躲在暗处的身影将水晶灯下的一切都清楚拍摄下来,很快地,也上传到了微博社群。何君妮还没被送到医院,凌晨还醒着的微博广大中国用户们就已经把影片看了数遍,并且如野火般燎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