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了伤口以后,大公子便因疲惫睡了。
而双吉方才渐渐后怕。待她与尚二公子回了屋后,她便紧紧抱住夫君,然后渐渐地小声抽泣起来。
尚二公子自是一番连哄带骗地将她哄到床上睡下了。
此时尚二公子并无睡意,大哥与媳妇的遇险让他稍稍振作了些许。此刻双吉在床上睡觉,他也顾不上自哀自怜,满身心地照看着双吉。
后半夜,大公子因伤口而发烧。而双吉则因惊吓过度发烧。
两人双双病倒。
大公子的院落里锦夫人一直照料着,而双吉则由尚二公子照看。
待到天明,烧退了,众人才得以歇息。
大公子退了高热后又反复烧,一直烧了两天才见好转。
双吉挂念大伯的伤并未注意到小夫君偶尔对着她发呆和叹气地古怪现象。
动植园里林荫极高极密,炎炎夏日晒不透,尚大公子的伤倒也好得快。
锦夫人每日亲自去照顾,而尚二公子亦同,感激大哥在危机时刻没扔下双吉。也会时时让双吉多去探望大哥。
双吉便自告奋勇每日盯着大伯把药喝了。
这一来二去的,她与大伯的关系没得从前那般生疏客气了。
“大伯,我替你嗑瓜子儿。”
“有口水,我不要。”
“我拿手剥呗。”
“我不喜吃。”
“那吃串葡萄,我替你剥皮儿。”
二公子开着玩笑说道:“吉儿,你再对大哥好,我可是要吃味了。”
“你真幼稚,还跟个病人争宠的。”
“我就喜欢,你给剥不剥呢?”
双吉便将第一颗去了皮的葡萄塞给了小夫君,这才让他美滋滋地专心看棋局。
双吉将第二颗剥好皮的葡萄放进了盘里,再搭上一根造形精致的银制水果签,随后递到他身旁,“大伯,快吃。”
一旁的尚大公子就默默看着他们,又看着自己身前的果盘。
到底是来照顾他的还是来给他添堵的呢?
最终他拿起水果签串了一颗放进了嘴里。
双吉眨巴着眼睛喜滋滋地追问:“甜么?”
尚大公子迟疑了下点头。
双吉又问尚二公子同样的话,二公子也答甜。
于是第叁颗她给自己剥了放嘴里,登时酸得她眉都拧成了一团。
尚二公子见状哈哈大笑,尚大公子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这葡萄哪甜了!看着明明这么紫的!”
双吉气恼地瞪着他们。
大公子便问:“你是不是摘的西院那棵葡萄树?”
双吉点点头,“你怎么知道呀?”
尚二公子抢话:“庄里就一棵葡萄树!它挂的果子最酸了!”
双吉气鼓了脸颊,只感觉自己好像被当猴子耍了般,瞪着二公子:“那你还叫我去摘葡萄给大伯吃!”
尚二公子也是笑得贱兮兮地,“它有一些还是极甜的。我吃的这颗就是甜的。”
双吉将信将疑,又摘了一颗放嘴里,再次把她酸得直接吐了出来,叫着:“你又骗我!”
二公子拍大腿直笑。
大公子瞧着开朗的二公子,看起来好似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的样子。
双吉为报复夫君的戏弄,一口气连剥了五颗葡萄灌进他嘴里,把二公子酸得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下换双吉笑了。
大公子又看着浑然不知的双吉,目光幽深地不可探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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