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涵育是个劣质beta,是梁家三年前接回来的私生子。
基因不好,加上性格孤僻,并不受待见,唯独称得上出挑的优点就是,他长得漂亮,身材高挑清瘦,模样没得挑。
原本这样的条件,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等他毕业后,大概就会因为他那张鲜嫩的脸,梁父会把他当做商品嫁出去,来交换一段不错的姻亲关系。
可是没想到这位私生子深藏不漏,在高中毕业后凭借相当优秀的成绩进入了全国最高学府,梁太太和梁正希不得不把这个私生子当做心腹大患。
梁涵育周末回家的时候就看见梁正希带了新的朋友回来,在院子里聊天,其中有一个人格外出挑,被众星捧月的人是邶书白。
邶书白是城北邶家唯一的Alpha继承人,也是梁正希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梁涵育抿了抿嘴,悄无声息地回自己房间,突然佣人告诉他呆会下来一起吃饭。
晚餐的时候,梁涵育自觉要坐在角落地方,梁正希却叫住他让他坐自己身边来,而他对面就是邶书白。
梁涵育紧张地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他瞥了眼邶书白,他却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梁正希向着他的朋友介绍梁涵育,他们看向他的目光里都带着惊艳,下一秒梁正希接着道:“虽然我哥才回来三年,可是却是凭自己努力考进Q大为数不多的beta之一,我以前经常看见他学到半夜,我爸老说我赶不上我哥半分的踏实努力呢。”
明褒暗贬。
果然他们再看着梁涵育的目光却带上了怜悯和轻视,听出他就是个私生子,虽然长得好看,可就是个beta。
梁涵育似乎已经习惯了梁正希这样介绍他,低着头吃着面前的晚餐。
梁正希突然道:“书白哥,我记得你跟我哥是一个专业的,我哥成绩可好了,你见过他吗?”
邶书白头都没抬说:“没印象。”
秋天阴雨绵绵,梁涵育下课后才想起自己把伞落在公寓了,他冒雨来到陶艺教室,头发也湿了,拿着一件备用的衣服来到厕所准备换上。
刚脱了衣服,厕所门就突然被推开,梁涵育懵懵懂懂转过身,邶书白看着他修长光洁的后颈,清瘦的背脊,和抓着黑色卫衣的那双白皙干净的手,脸色很难看,随后把门很重地摔了回去,梁涵育被吓了一跳。
梁涵育上课的位置只能看见邶书白的背影,他之前鼓起勇气想坐在他身边,却被他冷冰冰说不习惯身边有人。
等到课程结束,今天是轮到梁涵育和邶书白负责收作业,他才找到机会说:“抱歉,我以为那个点没人的。”
邶书白嘲讽说:“发生在你身上的意外可真多。”
梁涵育眨了眨眼,说真的抱歉。
他下楼的时候,快了几步看着邶书白撑开伞,低声道:“……我忘记带伞了,能跟你一起躲吗?”
邶书白说:“我不习惯跟人一起躲。”
梁涵育点点头也没多大情绪地说好,他找个朋友来给他送伞就好,他握着手机在这冷得要死的秋天傍晚里滑动着通讯录里的好友,邶书白却撑开伞走进雨幕中。
梁涵育还是在低头翻通讯录,仿佛这是件很艰难的事,等到邶书白的人影看不见。
梁涵育把手机尽量藏在衣服下面,然后冲进雨幕里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打湿了坐垫,他挺过意不去地多给了点钱。
就在出租车启动的时候,后面有辆黑色的车,邶书白坐在车里,皱着眉头,微昂下巴,握着方向盘看着一旁的伞。
梁涵育用钥匙打开门,冷得恍惚看了一眼隔壁。
第二天邶书白帮老师收集信息卡的时候,副会长告诉他,梁涵育请假没有来上课。
邶书白:“可我现在就要,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副会长心里忍不住嘀咕Alpha真是说一不二,于是给梁涵育打电话,问他现在还好吗?能把信息卡交过来吗?梁涵育沙哑的声音,说自己还在发烧,又听说邶书白要得紧,于是说他住得离学校不远,他可以拿过来。
副会长开的公放,听他的声音觉得他病得挺要紧,说他去拿吧,梁涵育在心里很过意不去,那人说他要养好病才重要,邶书白听见他们一来一回,冷哼了一声。
梁涵育听见他的声音,就干巴巴地说他在家里等着副会长。
等到门铃响,梁涵育打开房门,才看到是邶书白。
梁涵育眼中还有微微诧异,他穿着薄绒的白色睡衣,脚上没穿鞋子,露出的脚腕白皙,脸上充斥着发烧的红晕,像一块暖玉。
梁涵育没邀请邶书白往里走,而是连忙去拿着信息表,递给他:“麻烦会长了。”
邶书白手指握住那张纸,低头看着梁涵育的脚。
梁涵育蜷缩着自己的脚趾:“你要进来喝杯水吗?”
察觉到邶书白看向鞋柜的位置,他连忙说直接进来吧,没关系的,其实是家里没有别的拖鞋,自己的邶书白肯定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