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晏琛不在涂桓的底线前反复横跳,他也不会受到惩罚,然而谁让晏琛就是这样一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屁股肿了好几天才能正常走路。原定要去见的人也一连拖了数日。
“到了。”涂桓戳了戳在副驾上昏昏欲睡的晏琛。
下车之后是一片广阔的空地,四周荒无人烟,只有远处一排仓库样的建筑,“什么人在这儿见啊。”
“进去就知道了。”涂桓推开一扇满是铁锈的门,里面黑漆漆的,溢出一股难闻的味道,隐约可见角落里有什么活物在动。
这个小屋带来的不安全感让晏琛恍惚间回到了半月前被绑架的那间仓库,犹豫着不敢上前,一直站在门口仅有的那片光亮处。
忽然角落里传来一阵巨大的铁链摩擦声,吓得晏琛向后退了两步。
涂桓从身后扶住他,伸手按开了灯。
晏琛这才看清角落里拼命挣扎的是一个人,双手双脚均被铁链拴着,衣衫虽然还算完整,但是均被排泄物浸染,黏糊糊的沾在身上,发出阵阵恶臭,头发也有些长了,胡乱的糊在脸上,让人看不清面容。
晏琛有些疑惑的看向涂桓,他不知道涂桓要他来见的这个人是谁,又为何要来见这样恶心的人。
涂桓没有说话,耐心的等待着角落里那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里面的人逐渐适应光线之后,将视线牢牢锁定在晏琛身上,眼里布满血色,眼神像猛兽一般,凶恶愤怒。
若不是发丝遮挡,晏琛定会被这眼神吓到。
“晏琛!”里面的人嗓音沙哑的爆发出怒吼,浑身像是存储着巨大能量一般,扯动铁链,试图靠近。
尽管有些难以分辨,但是晏琛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囚慕?”
里面的人依旧在挣扎,震得铁链嗡嗡作响,晏琛明白涂桓的用意之后,报仇的爽快、对囚慕的怜悯以及对涂桓非法拘禁的担忧,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想回头看看涂桓,一转身就见到涂桓拿着一根钢管递给他:“他当时怎么对你的,还记得吗?”
晏琛下意识的接过钢管,手里沉甸甸的,若是没什么力气的人恐怕都不一定举得起来。
他很难想象当初是这样重的一根钢管敲在自己的脊背上,怪不得当时那么疼,那么难受。
晏琛一步步走近囚慕,他脸上的神情在晏琛的眼中逐步放大,从一开始的嫉妒愤怒到危险临近时的恐惧害怕,甚至是求饶,直到钢管举起时的释然,每一个表情都让晏琛心里紧缩,尽管他现在已经是施暴者了,但是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是紧紧包围着他,让他迟迟下不了手。
涂桓看出他的窘迫,从身后拿下了他高举着的钢管,问道:“你想怎么处理他?”
晏琛怔怔地盯着涂桓,他忽然觉得涂桓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被拘禁的时候纵然希望有朝一日能将囚慕活活打死,可真有了这机会却根本下不了手,“报警吧,非法拘禁致人轻伤,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甘心吗?”
涂桓的问话久久在晏琛的脑中回荡,甘心吗?好像是不甘心的,他的伤他的痛,仅仅是三年的牢狱生活可以抚平的吗?三年,在漫长的一生中根本不算什么,可是他胸前的疤却会跟他一辈子,甚至每逢气候变化之际都会隐隐作痛,这真的公平吗?
晏琛思量了许久,决定逃避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晏琛自小的生活环境都很安定,一路考学安安稳稳的成为了高管,对这些事情恐惧,涂桓是理解的,他轻拍着晏琛的肩,嘱咐道:“你去车上等我。”
晏琛走后,涂桓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历,冰冷的看着地上的囚慕:“囚慕,你若是好聚好散也便罢了,既然动了我的人,你就加倍还回来吧。”
“主……”
涂桓举起钢管狠狠的砸到了囚慕的背上,直接将他未出口的呼唤砸了回去,隐约间还能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
“主人……咳咳,我只是不明白……”
涂桓毫无怜悯之心的将还在地上喘息咯血的囚慕提了起来,拉紧链条将他固定成“大”字,“我不是你的主人。”
涂桓转手从窗边抽出一根钢丝吊索,凭着记忆中晏琛身上的伤痕复原到了囚慕的胸前。
这跟钢丝吊索远比当时的还要粗些,打出的血痕也更为残忍,几乎能将皮肉碾压般的抽烂。
涂桓毫不客气的抽了二十几鞭,纵是囚慕忍痛能力惊人,也在不断的摧残下喊叫出声。
涂桓看了看时间,距晏琛单独出去已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再打下去,囚慕怕是无福消受后面的活动了,便扔下工具转身出了门,对门外的手下吩咐道:“快死的时候送医院,救活后就扔到欢宴的低阶消费区吧,”而后又看了看其他几间屋里,都是当时折磨过晏琛的人,“他们也一样。”
“是。”
涂桓走到一边洗干净手,又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身上,确保没有血迹,才走到窗边问道:“小琛?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