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白先生,请问您想散步吗?”
机械似的人声从传呼机传来。
去,当然要去,去看看这岛上有没有让他能逃走的机会。
莫白打开衣柜翻找合适的衣物,这里面的衣服都是维肯季准备的,就算莫白不在意穿着也能看出来这些衣服的面料与版型都别具匠心,价值不菲。
几乎什么风格的都有,只是没有莫白常穿的,连着兜帽,能把自己罩起来的衣服。
他明知道,就这样要找自己不痛快吗?
最后莫白只能找了件低调方便逃跑的白体恤和运动裤站在门口,等那个突然闯进卧室不由分说就给自己打了一剂镇定剂的男人接自己出门。
菲奥费尔启开大门,手里拎着一根链条。莫白抵触地看着链子,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想。
果然,菲奥费尔一身漆黑正装,直接就要将链条的末梢拴在脖颈的项圈上。
“我不要。”莫白一把打开他的手,用眼神和行为表达拒绝与厌恶。
“维肯季·安东诺维奇先生说…”
“他说的话就是放屁。”莫白打断维肯季走狗的话,绕过他直接走出房间。菲奥费尔见状也没坚持,只是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些什么,跟在莫白身后。
莫白不顾双腿肌肉酸痛,三步并两步地来到门口。抛开其他不谈,这岛上的自然风光莫白只在画册中见到。
海浪粼粼映着半沉的夕阳,云也染上红晕吻着浪花,微风拂过,绿叶繁响碎金闪烁。莫白沿着卵石路一边走,一边呼吸着咸爽的海风。
耳边尽是自然之声,只是一阵恼人嗡鸣由远及近传来。
一开始只如苍蝇振翅般,随着声音愈来愈吵,莫白捂住耳朵眯起眼睛往天上瞧,一架直升机悬在上空即将降落。
不远处就是停机坪,莫白看见维肯季修长的腿先踏出来,接着雕塑般的身体阻挠着斜射的余晖沿着小径向自己走来。
莫白对维肯季又怕又恨,昨天刚被操完,怕占了上风;如今体力恢复一些,恨就浮上心头。
他讨厌维肯季自以为是人模狗样的脸,他讨厌维肯季压在他头上耀武扬威,他与别人可以虚与委蛇,可和维肯季不行。
莫白想都没想拔腿就跑,一头扎进林子里没有目的地跑,总之只要能离他远点跑到哪里都无所谓。
搁着这么远,莫白想着维肯季肯定得找自己好一会,只是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踩着泥土与落叶一直围绕在自己四周,不断向自己逼近,怎么甩也甩不掉。
莫白突然变成了被野狼追逐的兔子,只能惊慌失措地躲闪,无论走到哪猎食者的气息都一直幽灵般萦绕在自己四周,戏弄般时近时远,嘲弄自己不自量力似的,匿在暗处用目光品尝着自己散发的恐惧与无知。
“滚出来!”莫白不跑了,背靠着树干骂,他跑得也累了,被人在暗处窥伺嘲弄的滋味也不好受。
维肯季慢条斯理地抚开茂密枝条从意想不到处走出,皮鞋踏折细枝的脆响让莫白的脖子微微一缩。
“好玩吗?”
七年过去,一条狗也能把主人逼到绝路嘲弄,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白恨他处变不惊,恨他对自己的反抗无动于衷,以为已经牢牢掐住自己咽喉那胸有成竹的样子。
“离我远点。”
“你就这样迎接结束工作的的丈夫?”维肯季无视莫白防备的姿态,大步向他走来,蹲下身搂住小腿直接将人扛起。
“你滚!你就是神经病!你放我走!”莫白握紧拳头雨点般的砸在维肯季的后背上,双腿徒劳地蹬踹,被维肯季搁着裤子一掌掴在屁股上。
“你!”莫白气得顾不上皮肉火辣辣的疼,势必要让维肯季血债血偿,等他直起腰来时才发现菲奥费尔跟了上来,正向维肯季微微鞠躬。
莫白立刻停下了挣扎,埋着头拽维肯季的西装外套,他这么大个人被迫撅起屁股被抗在肩上,还在外人的眼皮底下,莫白简直羞得滴血。
也不知道菲奥费尔看没看见刚刚维肯季打他屁股…要是看见了…想到这莫白攥着布料的手劲更大了,昂贵的布料被莫白抓的皱皱巴巴。
可衣服的主人却不以为意,反而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刚刚耀武扬威的猎物偃旗息鼓的样子。
“不是叫你看好他吗?”
“实在抱歉,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没有强迫限制莫白先生的行动。”
你俩没完没了了是吧?莫白拽着维肯季衣服的手悄悄怼维肯季的后腰,让他放自己下来。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分明是我这愚妻实在不体恤你。”维肯季继续说着,一点也不愿接受莫白无声的请求,又或者说很享受被莫白这样恳求,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没有轻易放过莫白。
“下次我会做得更好。”菲奥费尔恳切地说,栗色的眼睛闪着光。
这态度怎么与在自己面前时丝毫不同,莫白听到心里纳闷,可维肯季的下句话让他顾不得瞎想。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