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他慌了。
不!不会的!怎么会有人知道他爱上了白夜!他下意识地反驳着,他害怕了。这个罪名太大了,他真的不敢认。
僭越是不该奢求白夜做他的主人,那么亵渎就是不该对神明动情……
“亵渎神明,合该接受审判。”那声音不顾白桉的反驳,冷漠地继续道。
“不……没有,不是的……”白桉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找不到借口为自己开脱,只能这样苍白地辩解着。
逾矩、僭越、亵渎……
还有什么罪名是他没有犯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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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所料,身子上大多都是皮外伤,肛周的伤有些严重,但上药休息两天就好了。胃里的东西取出来了,食管的黏膜有损伤,尽量吃流食。他的身体整体状况并不乐观,需要避免高强度的调教。”宋千帆推了推金框的眼镜,他的白大褂整理得整齐,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针织衫,但颈部好像有一圈不太自然的凸起。
“手上的伤呢?”白夜有些急切的追问道。
“不太理想,需要先清创看看。您应该也知道他伤口里有精液和尿液。虽然伤口创面不大,但感染得很严重。”宋千帆打开随身的医药箱摆弄起瓶瓶罐罐,低着头继续道,“需要使用增敏剂吗?还是……”他合上了医药箱,看着白夜,“让他现在醒过来?”
“麻醉,镇定。”
“……”
宋千帆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这样的需求显然在他意料之外。他来云海涯的日子并不长,但好像对这里的工作环境没有半分不适,没用多长时间就成为了这里的主治医师。他没有再表示什么,将白夜所说的药剂注射进白桉的静脉,仔细地清理起他的伤口。
“如果不再受到二次伤害的话,应该可以正常生活,只是不能再做精细的工作了。比如给调教师表演自慰之类的。”宋千帆淡淡的回复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那写字……打字可以吗?”白夜的声音有些虚。
“抱歉,我尽力了,但手部的神经网很复杂……”
“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白夜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他撑在床头,目光落在白桉身上,无法化解的愧疚、悔意、思虑此刻一起在他眸子里涌动。他抚摸着白桉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涩。
他也害怕了,欲河发生的一切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
两年前那场名为救赎的邂逅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他无法确定白桉顾恋的是他,还是他给的救赎。
两年后的一封来自陆阳的信成了凌迟他爱意的刃,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骄之子,在陆阳两个字上,认了输。
白止卿他强压下心头的酸涩,不住地想着,算了吧,算了。不论你是否只是沉沦于我的救赎,不论陆阳曾经在你心里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都不重要了。
桉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熄了灯,斜坐在白桉的身侧,靠在床头,看着月光从小窗倾泻下来笼罩着白桉,他睡了过去。
他没有注意到,今晚的月亮,是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