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钧爽快承认,“当然是因为你,楚楚。有坏人欺负楚楚,老公不该帮楚楚讨回公道吗?要是老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怎么做我们楚楚的老公?”
俞楚眨了眨眼,“可是老公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要不是他今天意外发现,也许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不会知道宋云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宋云钧的目光在俞楚脸上梭巡,见他面色并无不豫,松了口气。
他最害怕的,就是俞楚对那对父子仍有感情。这也是他选择不告诉俞楚这件事的原因。
“这点小事还要我们楚楚操心,那老公得多没用啊?”
“那、那……”俞楚犹豫着牵上宋云钧的衣角,“那老公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宋云钧表情一愣,俞楚却已经摸上他的戒指——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宋云钧蹲下身,目光直视俞楚,“老公的确还有事瞒着楚楚。老公不止收购了信安,还搅黄了俞氏和丰鸿的合作,俞氏不仅失去了新月湾的项目,更赔偿了政府一大笔违约金。”
对这件事俞楚毫无意见。他轻声道:“新月湾项目本来就是老公拿来的。”现在收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他重新看向宋云钧,表情似乎在询问他还有没有瞒着自己的事。
“没有了,楚楚。”宋云钧道,“老公做过的没有告诉你的事就这么多。”
俞楚敏锐地听出他的未竟之言,“那老公是不是有什么想做,但还没做的事情隐瞒我?”
宋云钧用双手握住俞楚的左手,拇指抚摸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是有一件事……老公很想知道俞飞和爸爸之间发生过什么,所以想委托别人调查从前的事。可以吗,楚楚?”
俞楚倏然间瞪大双眼,满脸不知所措。
和宋云钧一样,他也曾好奇过爸爸和父亲的过往,也曾疑问过爸爸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父亲如此怨恨,甚至连牌位和骨灰都不准俞楚保存,逼着他扔掉才能进俞家。但最终还是懦弱战胜了好奇,他害怕自己探查真相的行为被父亲发现,更害怕探求出的真相是爸爸的确做过不可原谅的事,破坏爸爸在他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所以他选择了逃避,选择不去追问过往究竟发生了什么,宁愿蒙着双眼一无所知地活下去。
可现在,宋云钧将选择重新摆在他的面前。
——再一次逃避,还是面对?
“没关系,”宋云钧抚摸着俞楚的脸颊,“楚楚可以慢慢想,不需要现在就给我答案。”他话锋一转,“对了,楚楚今天来书房是做什么的?做完了吗?”
俞楚这才想起相册的事,轻声道:“我是来找相册的……”
“相册啊,”宋云钧拉开书桌下的抽屉,“老公昨晚看完放在抽屉了。”
说着从抽屉中取出相册,轻轻放在俞楚的膝盖上摊开,翻到的正是俞楚婴儿时的照片。
“楚楚看,宝宝现在是不是更像你了?” 除了鼻子,其他部分几乎一模一样。
俞楚低头看了看相册上的照片。
不可否认,宝宝的确越长大越像他,俞楚心中却对此有着微弱的失望。他原本希望宝宝能更像宋云钧一些的。
但爱人的心大抵相同,宋云钧也是如此想的。不过他要比俞楚幸运一些,宝宝如他所愿一般像俞楚,不仅长相相似,性格也像,乖乖巧巧,喝完奶就睡觉,从不闹人。
宋云钧对于自己的婴儿时期毫无印象,但带大他的保姆说过他天生“种不好”,才满月就天天哭闹,不把人烦死不罢休。而且每次喝奶都用力极了,奶嘴都被他吸坏好几个。
宝宝现在已经满月,却和父亲是截然不同的性子。他不仅乖巧不闹,连喝奶都是慢慢悠悠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喝得睡着了。可一将奶瓶拿走,却又“呀,呀”地伸出手讨要奶瓶,却又不哭不闹,只是固执地要着自己的奶瓶。
宋云钧已经习惯了,他永远都猜不透宝宝喝奶时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了。他将奶瓶重新递到宝宝嘴边,宝宝衔住奶嘴,继续喝起奶来。
俞楚在一旁看得眼馋,目光转向宋云钧问道:“老公,我可以给宝宝喂奶吗?”
“可楚楚没学过怎么照顾宝宝呀,”宋云钧道,“等会喂完奶,楚楚抱着宝宝玩一会好不好?”
宋云钧的理由相当充分,婴儿那么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出事,俞楚只能放弃照顾宝宝的想法,看着宋云钧给宝宝喂完奶,然后抱到他的怀中。
宝宝还没睡着,正睁着圆溜溜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俞楚,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声音,似乎在和爸爸打招呼。
“咿……呀……”
俞楚忽然好奇起来,“老公,宝宝什么时候能学会说话呀?”
“还早呢,”宋云钧道,“至少要等满周岁。”
俞楚“哦”了一声,轻声道:“那还要好久呀……”
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宝宝将满百日。按照C国的传统,婴儿满百日时要办一场百日宴,只是俞楚和宋云钧是异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