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抱着自己的剑,傻眼地看着自家主子疯狂往食盒里塞东西。
“少爷装不下了。”
宿骞江愣了一下,撇了眼食盒继续装。
“您带这些去干嘛?”陌路疑惑。
“给陈誉带的。”
得,他家主子昏了头。
“少爷您以前送礼不会这么…”寒碜。
陌路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说他少爷往食盒了塞的都是些口味极佳的糕点,但这一股脑塞盒子里,着实很寒碜。
宿骞江停下塞糕点的手,看了看塞的满满当当的食盒,“会不会太寒碜?”
陌路良心痛:“不会。”
好在他主子还没完全昏头,让陌路重新去拿了个食盒,挑了些味道品相都极佳的糕点放进食盒。
鼎鼎大名的侍卫,跟着他家主子去夜会情郎,顺便帮他提吃的。
“你怎么就想着给陈誉送糕点?”
宿骞江一时也答不上来,就想着把好的东西都送给陈誉,以前在醉花间的时候陈誉就喜欢这些小糕点,但没见他怎么吃。
他自然是看得出陈誉的喜好,这小孩喜欢什么东西都小心翼翼护着,就差放龛台供着了,吃个糕点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明明醉花间不缺那些糕点玩意儿。
今夜不巧,陈誉把窗给扣上了。
陌路去帮忙放风,宿骞江一边提着食盒,一边朝窗户扔石子。
“少爷您悠着点!!”
宿骞江心比天大,“没事,陌路你帮我看好,宿府夫人能不能追到手就靠你了。”
陌·单身狗·路:……
石子砸窗户的声儿就没停过,陈誉将灯熄了那人还在砸窗户。
他忍无可忍。
真他娘的不怕被楚时清发现。
陈誉走向窗边将窗户打开,猝不及防一颗石子砸向脑门心。
“嘶——”他压着声音骂道:“宿骞江你有病啊!”
宿骞江得了机会,翻上围墙跃入房内。
陈誉不由自主地后退,他对之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这是一种本能的害怕。
宿骞江看着他后退一步的动作不由心底一揪,提着食盒的手紧了紧,他缓缓声叫了一声陈誉。
陈誉警惕地看着他,想起上次这人翻窗入室的事,“你来干嘛?”说罢,他视线瞥到宿骞江手中提着的食盒。
他皱眉道:“这是?”
宿骞江将食盒放置桌上,他有意和陈誉保持着一定距离:“给你带的。”
陈誉冷冷道:“不需要。”
依稀可见宿骞江眼眸中蒙上一层阴影,好似一抹幻觉,这人又恢复以往的神情,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没事,乐意给你带些东西。”
说罢,房内是一片静默。
“阿誉。”宿骞江喊了陈誉一声,“你要回蒲塘吗?”
回去曾经那个载满你所有痛苦回忆的地方。
陈誉点头。
“留在醉花间不好吗?”宿骞江越说越急,“你若是不喜欢那个地方,跟我回宿府也...”
话未说完,陈誉打断他,“醉花间很好,楼里的姐姐们也很好...”他看着宿骞江眼尾的红色印记,觉得愈发艳丽,“但是这不是我家。”归处仍是蒲塘,尽管那里有许许多多痛苦的回忆,都说人有故土情结,他出身在那,哪怕在秦淮河待了这么久都没有蒲塘给他的归属感。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乎是有过的,曾经面前这个人是他少时最大的归属感。
而这抹归属在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中消失殆尽。
“你有家!”宿骞江一时慌张拉住陈誉,“你可以把我那当做你家。”
“陈誉,你是不是...”宿骞江犹豫道:“还在意那晚的事?”
陈誉听到这心头一跳,脖子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他挣开宿骞江的手,“没有。”
“你还在怪我?”宿骞江步步紧逼。
“没有。”陈誉把视线挪开不去看他,“那是意外。”
“既然是意外我就得对你负责。”身着红衣的男子步步紧逼,宛若黑夜媚鬼,他将陈誉逼至角落哑声道:“阿誉...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承认?”
陈誉不知道为什么没由来的心慌,心脏就像上一晚那般乱了心绪,“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宿骞江凑近双手撑在他两侧道:“没有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一直不用我送你的笛子,你舍不得用是不是?”
陈誉背抵在桌上,把头偏向一边,“因...因为新笛子用不习惯。”
宿骞江垂眸看着他,就像看着势在必得的猎物,“用不习惯?”他自然是了解陈誉,越是对待喜欢的东西越是小心翼翼,生怕给磕着,然后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生冷模样,好似真的什么都不喜欢,可宿骞江看的明明白白。
“那河灯上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陈誉猛然一愣,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