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刚刚去厨房看了一下,发现徐藏年家连电饭煲都没有,柜子里只有一个平底锅和一个煮汤的小锅。
“我没有煮饭,我做了几个凉拌菜。”
随执在徐藏年面前蹲下,就这么看着他,“起来吃点东西吧。”
徐藏年还是摇头,一副很抗拒的样子,即使他真的饿了,因为他中午只喝了半碗粥。
随执说:“你吃完,我就走了。”
徐藏年闻言,抬起眼睛看着随执,突然笑了一声,“你会不会搞错了,这里是我家,不是你家。”
“那碗总要洗的吧。”
是了,徐藏年不想洗碗。
“……”
徐藏年心想:我就不应该留你下来给我做饭。
徐藏年家里连个像样的饭桌都没有,折叠桌倒是有一张,他从犄角旮旯拿出来后打开,再放上个垫子,就这么坐下了。
随执摆好菜后,听到徐藏年较劲似的说:“柜子里还有一个垫子,但是有些旧了,你想要的话自己去拿。”
“行。”随执起身,翻了一阵才找到徐藏年说的那个垫子,如徐藏年说的,还真是有些旧,不对,严格来说应该是脏,灰扑扑的。
随执的腿很长,这么盘腿坐在小桌子前有些不习惯,徐藏年倒还好,虽然他这几个月的饭都是在保姆车上解决的,但是他习惯了。
随执煮了海带豆腐汤,徐藏年想起黄微也喜欢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汤,所以直接pass了它,没去喝。
随执夹了凉拌黄瓜给徐藏年,“你尝尝好不好吃。”
徐藏年没说话,转而去夹了凉拌鸡丝,黄瓜就这么被他晾着了。
徐藏年的眼睛瞄到了随执修长的手指,他问说:“你食指怎么了?切菜切到了?”
“不是。”随执只说了这两个字,然后就没下文了,徐藏年皱了眉,他的刀是他毕业租房子后逛地摊买的,虽然便宜,但是真的挺好用的,而且那刀差不多也就水果刀的大小,不重,应该不太可能伤到手。
徐藏年安静了一会,突然听到随执很轻的“嘶”了一声。
随执的嘴唇破皮了,吃东西碰到咸的食物有点疼,徐藏年这才反应过来随执的手是怎么回事,他道:“我咬的,对吧?”
“小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随执不在乎地说。
徐藏年却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在关心你吗?”
这次轮到随执沉默了,徐藏年说:“如果伤人无罪,我想杀了你。”
随执看着徐藏年有些憔悴地说出这句话,装出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问:“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吗?”
“我讨厌的人死了我为什么不开心?我不仅开心,我还要买两串鞭炮挂在家门口放。”
即使刚刚睡了一会,徐藏年依旧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仿佛很累一样。
随执云淡风轻地笑了,“那我死后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徐藏年沉默了,可能是因为之前跟随执生活过几年,他知道随执口中的“照顾”并不是普通的好好生活,而是在变相地问他“能不能保证自己不受欺负”。
说实话,徐藏年不太确定,毕竟在娱乐圈,即使顶流也有可能被欺负的,不被欺负的都是那些有势力有资本的人,就像这次,大家知道随执是徐藏年的哥哥后,不仅是李导,就连吴思晔都没打电话来叫徐藏年去和他睡觉了。
“应该能。”徐藏年没信心,说话的声音有点小。
随执笑了,徐藏年看不懂这是放心的笑,还是嘲笑。他说:“藏年,就算我死了,也会飘上来看你的。”
“……”
这大半夜的,随执突然说这个,徐藏年没觉得恐怖,反而这颗心莫名有些难受。
随执看着徐藏年的脸,淡声说道:“如果我看见你过得不好,你就跟我走吧,这样我才放心。”
徐藏年愣神了一会,缓过来后感觉自己如同听了个笑话。
“你以为你很厉害吗?”徐藏年嗤笑,“你能给我什么?你只会不停地把我弄丢。”
语落,他嘴角有些抽搐,鼻子开始泛红。
妈的,又想哭了。
我这么容易掉眼泪,难怪我成为不了快乐的海绵宝宝。
随执去牵徐藏年的手,“以后不会了,藏年,给我一个机会。”
徐藏年逃避般地迅速抽回了手,“我不要……”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试图想那些让他开心的事,硬生生地把这点泪赶了回去。
我想拿起一把刀,在杀死我哥之前把自己的泪腺挑断,这样我才能做一个勇敢的凶手,成为一位完满的殉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