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翟阳煦就去他病房想抓他出来吃早饭,但病房里没人在,翟阳煦就去饭堂找,也没人,最后在图书室发现了他。石元林正坐在地上看书,厚厚的自传他已经看到了一半。
翟阳煦走进去,石元林激动地往墙角蹭了蹭,拒绝他的靠近。
翟阳煦看见他背对自己,非常紧张,便说:“我还去你房间找你了。”
“没想到你在这里。”
石元林用后背拒绝了回应。
翟阳煦估计他正为昨天没收跳蛋的事情感到尴尬,便坐下来说:“我听说男性性瘾患者可以连续半年,每天都能来三次。你也可以吗?”
“要治疗也可以,无非是多做运动多睡觉,吃好喝好,但你想运动吗?”
“你不想,我也没法逼你去,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
翟阳煦把跳蛋拿出来启动,图书室里回荡着下流的震动声,石元林终于肯回头了,他现在害怕听到跳蛋的声音,他窘迫地挪到了翟阳煦面前。
“不要玩我了,翟医生,你还是交上去吧,别拿这个……再侮辱我了……”石元林偏过头不想看。
翟阳煦盘起腿说:“我比它作为礼物,我会给你下任务,你完成了就可以拿回去。”
石元林问:“什么任务?”
翟阳煦说:“学会自己吃饭。”
石元林说:“这算什么……”
“在饭堂里。”
“……”
“在饭点最多人的时候,自己去饭堂打饭吃,能完成我就还给你。”
石元林闭上了嘴巴,想着自己做不做得到。
翟阳煦继续说:“你很怕多人的地方,昨天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看周围,为什么?”
石元林垂下头回避他的问题。
翟阳煦问:“吃早饭了吗?”
“没有。”
“走吧,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去。”
翟阳煦拉着石元林的手走去饭堂,现在已经快十点了,饭堂里只剩下几碗冷掉的瘦肉粥,除他们之外没有任何人,大厨们都在毛玻璃后面做清洁。
翟阳煦故意选了一个靠门口的位置,如果有人经过饭堂,一定会看见他们,石元林坐下的时候很犹豫,欲言又止,翟阳煦知道他在想换座位的事情。
石元林还是说了:“去里面一点的地方吧,好不好?”
翟阳煦拿起勺子开始吃了,他说:“坐在里面更容易被看。”确实,翟阳煦穿着白大褂坐在阴暗的角落里会很奇怪。
石元林不安地坐下,又开始左顾右盼,紧张地摸着自己的膝盖,好久之后才放下心来吃。
石元林不愿意社交,要么是自卑,要么是以前在社交上受过伤害。
翟阳煦更相信后者,一个曾经的大学教授,不太可能会自卑成这样。
粥凉了,吃起来很难受,但也好过没有,石元林吃东西的时候很乖,会垂下脑袋凑近食物,一口一口地吃,细嚼慢咽,嚼完了才舀下一口。
翟阳煦好奇地问道:“你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石元林抬头问:“什么?”
“还没有遇到他之前,就是你现在这样子吗?你现在完全不像是失恋的样子,我翻了你的病情记录,你在进来的时候就很安静,甚至没有哭一次。”
“进来之前,你是在大医院养病的吧,被刀子捅伤,怎么也要休息一个月吧,还是说他下手很轻?”
石元林看了他一眼,问:“翟医生是在想我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因为习惯了。你昨天说得对,他不会听我说话,也不在乎我,所以我觉得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既然没有用,我就习惯不说了。”石元林很平静地说完,继续吃粥。
翟阳煦撑着下巴想了想,看着他说:“是不是因为太痛苦了,不封闭起来就没法正常生活?”
只翟阳煦看到石元林的嘴巴不动了,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眼泪都流光了这种话,我是不信的,人不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极度悲伤而透支情绪,伤心的时候还是会伤心,只是没有力气表现出来而已。”
“何况你是七年,你到最后都是真心爱着他,就算想杀他也是想继续跟他在一起,你不可能离开他这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在你身上留下这么多痕迹,还把你变成这个样子,按理来说你离开医院后还会回去找他,可你却选择来疗养院,很奇怪不是吗?如果你不是自愿来的,又怎么会在这里无所事事荒废大半年?”
“虽然你一直都在拒绝治疗,但是你的潜意识却认为来疗养院是最好的,离开他是最好,待在这里也是最好的,但你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要是太积极治疗,你自己也会害怕的吧?”
翟阳煦笑了笑,他看见石元林的脸都白了。多简单哪,只要找到他心理防线的缺口就可以从内攻破了。
翟阳煦抓住他的手,说:“没关系,不管你想不想,我都会治好你的,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