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越快,最后急促的奔跑起来。
汗水进了眼,又涩又疼,他却不敢抬手去擦。
他躲回了家,任凭他的父亲在外面骂骂咧咧也不发一言,像是要极力将脑海中的那一幕忘掉。
连着几天他都没出门,有时候他会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试图听到警车的声音。好像只要听到那个声音,他心里悬着他一块石头才会落地。
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没听到。
他在惶恐中度过了几天,后来被他那个醉醺醺的父亲扯着衣领丢出家门。
“老子不养废物,滚出去!”
曾经还小的时候被父亲赶出来,他还哭着求饶。等他再大一点了,连眼泪都不记得怎么流了。
在这里生活的人都知道,眼泪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命贱的人才会流眼泪。
他不知道那个杀手有没有看清自己的脸,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他灭口,可他要吃饭,要活下去。
平静的度过几天后,他终于放松警惕。
小巷子里的人还是那样,颓废糜烂的活着,过了今天没有明天,没人会注意到少了一个人,就算知道了也只是问两句,引不起太多的波澜。
林晓沉默的看着一切,然后回家。
家门像往常一样紧紧闭合,他推开门就看到他血缘上的父亲歪倒在饭桌上,桌面凌乱的摆放着几个空酒瓶。
他面无表情的收拾着,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
“为什么要把门关上?”
“当啷。”
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
林晓回头,在男人幽深又冰冷的眸子里看到自己仓皇失措的脸。
淤泥里长大的野草,难道就不配活着么?
林晓在心里呢喃着。
只是想活着,就这么难么?
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