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毛毯,从另一头绕过茶几和矮柜来到萧克林身后,不管视频屏幕里的那一张张诧异的脸,有些一脸果然如此,有些则无比震惊。
裴雾宁脑袋搭在他的肩上,摘掉他一个耳机附耳说道:“是不是我气消得太快了。”
萧克林伸手握住肩上裴雾宁的手,拢在手心里,镇定自若地说:“差不多了,结束吧。”
说完就扣下电脑,回身把裴雾宁圈在怀里:“还快?我儿子都快出生了。”
裴雾宁骂他神经:“你原来这么喜欢儿子?”
萧克林于是拉开抽屉,找到被萧盼盼画得不成样子的文件夹层,有些沧桑地道:“我不想再有一个我治不了的祖宗。”
裴雾宁看着那幼稚的小猫涂鸦,幸灾乐祸地笑道:“你每次都是雷声大,要星星恨不得给月亮,她当然不怕你。”
裴雾宁突然眼尖地看着柜子里有张很眼熟的纸,伸手拿起来:“你怎么发现的?”
萧克林侧对着他,低着头接了过来,仿佛在检查这张纸的完好无损,他修长的五指将那张纸铺平在桌面:“是萧盼盼吵着要听小熊故事的时候,拿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的。”
那时候宋昀已经把裴雾宁怀孕的事告诉他了,他找人快找得焦头烂额了,每晚还要抽空安抚萧盼盼,突然就在故事里发现了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
他心想,原来裴雾宁早已经想要告诉他了,他看着那幅画一夜没睡,脑中不断重复想着自己为什么这么混账。
“嗯,”裴雾宁坐在他身上,用手指碰玩着他的鼻尖,又抬头看了萧克林一眼,有些埋怨地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可总是没有好时机,你说不原谅的时候气我,你跟萧家人联合起来对付我的时候气我,还有你那个秘书……快气死我了。”
萧克林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原本没想留那种乱七八糟的人在身边,留着她是准备钓萧克曲的。”
裴雾宁于是点点头,出于对自己男人的怜爱委婉地表示虽然他玩不过萧克曲,但也勇气可佳。
裴雾宁:“你知道那晚要不是我救你及时,你就差点失身了。”
“我对其他人硬不起来,人早就打发走了,”萧克林闻言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了裴雾宁几眼。
“你最开始也是对我这么说的,可是现在我给你生第二个了。”
萧克林把人往前抬了抬,说了他说过很多次的一个词:“别惹火。”
裴雾宁单手环住萧克林,微微起抬脸,看了他几秒,把他手放进自己的领口里,低声说:“三个月后就可以了,你有分寸点就干不坏。”
萧克林把放在裴雾宁腰上的手轻轻向下扣,裴雾宁便低下头,闭上了眼睛,五指插进了腿缝处,指腹摩挲着大腿处的软肉,沿着越来越禁忌的角度往下,把裴雾宁下体珍重地包在了手心里。
裴雾宁的眼睛变得湿润晶莹,嘴里发出时快,时而慢的呻吟声,忽然之间,萧克林的另外一只手探进裴雾宁的毛衣,顺着毛衣下摆就摸向他的后背,搭上了他内衣的扣子然后解开,顺着起伏的妊娠弧度,从上向下摸。
小腹被轻柔地触碰,萧克林的手并不细腻,而且是充满温热,他感受着正在被孕育的新生命。
裴雾宁在他的挑弄之下夹紧了双腿,小穴很快泄了一次,他不是没自己弄过,但在萧克林面前高潮来得实在是太快了。
“裴雾宁,”萧克林又叫他的名字,裴雾宁“嗯”了一声,有些害羞地望着他的眼睛。
萧克林突然把早已经准备好的戒指猝不及防地串进了裴雾化的手指里说:“我们结婚吧,好吗?”
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裴雾宁看了看戒指,用嘴唇碰了碰萧克林的唇角,牙齿轻触,然后说:“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
萧克林认真地说,他几乎把提前准备的话都都忘光了,却还是记得最重要的一句。
“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会永远陪你你。”
十八岁时裴雾宁以为许下永远就真的不会说再见,二十岁的裴雾宁一边笑脸相迎仇人一边在心里偷偷计算着复仇概率,三十岁的裴雾宁看着浴室镜子里早已经脱去稚气,满眼都是算计的自己,自觉埋起去说认真的勇气。
他不知道,出了房间,站在二楼走廊,他就看见刚被领进来的萧克林抬头看他。
三十四岁的裴雾宁最后挑了一句朴素的话回答萧克林:“我也永远爱你。”
原来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人执迷不悟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