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犹豫什么?”狡黎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床头,“你该不会是怕我心怀不轨吧?”
同床共枕
“当然不是!”
寇栾迅速地做出了反驳。
他一个常年锻炼的男性,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而退缩?
他不过是在思考,狡黎这么邀请他的动机。
没错。
一定是这样。
“放心吧。”他的ssr看起来毫无恶意,“如果你是在担心,我会趁机伤害你,处在这种连翻身都难的距离下,你应该能够轻易地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再加上大家的入眠时间一致,即便我想做什么,也只是有心无力。”
“……你想做什么?”
寇栾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
“重点不在我想做什么,而是我能够做什么,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以自行考虑。”
语罢,狡黎就真的不再开口,似乎给寇栾留出了充裕的考虑时间。
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寇栾最终决定接受狡黎的提议。
除了狡黎那一段言辞“恳切”的表达,更多地还是因为,他无法割舍这个得天独厚的位置。
反正床头的插槽里是空白,躺一个人还是躺两个人,应该影响不到玩家的安全。
他慢慢地爬下梯子,面无表情地翻身上了床。
他们并排背靠在床头,没有一个人躺下,也没有一个人阖眼。
一张条件简陋的单人床,却需要容纳两个成年男性,简直拥挤得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
寇栾的手臂,免不了地跟对方发生了接触。
即便隔着厚厚的工作服,寇栾还是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狡黎的体温,要稍稍地低于他。
这家伙怎么那么凉?
寇栾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
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是对方太凉,而是他此刻的体温,上升得有些不太正常。
炎热感和窒息感同时袭来,寇栾决定尽快转移掉自己这该死的注意力。
他稍稍侧过身体,深呼吸了几次之后,他用食指将近在咫尺的帘布,掀开了一个小角。
室内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被骤变的环境吓了一跳,寇栾差点以为是自己触动了什么机关,但他马上又回忆起了什么。
“九点了?”他小声询问道。
“嗯。”
很快,身边就传来了让他安心的声音。
“昨晚,我们被强制拉入睡眠的时间,差不多是九点半。”寇栾特地心算过这个时间,“我们应该还有半个小时,你盯着柜子,我负责窗外,我们采取分工制。”
“好。”
昨天,他一个人躺在上铺的时候,因为只有一双眼睛,哪怕两边都有异动,他还是只能选择一边进行观察。
今晚,他不想错过任何东西。
寇栾提起全部的精神,将视线投向窗外,但他的视野,受到窗户的限制,即使拥有出色的夜视能力,他还是只能勉强看清走廊上的一小块区域。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寇栾不顾手臂的酸痛,维持着外伸的姿势,等待着特殊事件的发生。
然而,今晚从始至终都很宁静,除了舍友此起彼伏的鼾声,寇栾什么动静都没听到。
他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柜子。
柜门正紧紧地闭合着,那股难闻的气味,也完全被封锁在了密闭的空间里。
九点半。
睡意准时且强势地入侵了寇栾的大脑。
彻底闭上眼睛之前,寇栾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
难道对所有玩家来说,今晚又会是一个平安夜?
……
花大姐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有彻底亮起。
她本以为是自己的生物钟作祟,但她借着窗外隐隐透出的亮光,看向墙壁上悬挂的时钟,才发现指针,刚刚指向三点。
……才三点为什么会天亮?
她又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会儿,才隐约察觉那是走廊上的灯光。
光亮昏黄不定,时不时地在明暗间切换,像是闪动的鬼火,引诱着迷途的人接近。
花大姐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胆子掀开窗帘确认。
望着身旁訾傲熟睡的脸孔,花大姐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她的女儿没有訾傲那么漂亮,也不像訾傲这么聪明,但她的女儿,也曾以害怕为借口,撒娇要跟她睡在一块儿。
那时,她的女儿已经到了孕晚期,虽然嘴上没说,但花大姐知道对方在自己的家里,过得并不好,才会突然跑到独居的她这里,美其名曰想跟妈妈一起追忆过往的时光。
花大姐的老公死得早,女儿几乎是她一个人拉扯大的,她本以为结婚意味着女儿终于能够过上所谓的好日子,她也能够清闲清闲,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女儿挺着个大肚子,四肢却纤细得有如筷子

